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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夏季是个行走的好季节。独自背上行囊，走在了异地的路。
运动鞋、大短裤、汗衫、墨镜、太阳帽。
浦东机场，坐上了去张家界的飞机。
小飞机，在空中航行时常遇到气流，很颠簸，感觉不好。
邻座是一个女孩，娇小清秀，时时会露出笑意，有两个酒窝，可爱的很。
无意中聊了起来，说假期只是想走走，喜欢山，还有古老的客家文化。
渴望见到沈从文笔下的边城。
关于边城，我略知一二，所以与她很谈得来，一路上倒也很轻松。
经过一个小时五十分钟的飞行，飞机降落在张家界荷花机场。
机场小的可怜，相对浦东机场而言，真的称不上机场。
仅有的两架飞机，一架刚降落，一架正要起飞。
走出机舱，迎面而来的是滚滚热浪，让人很难消受。
出了机场，发觉身边所有的人都被旅游团的车子接走，只留下我与邻座的女孩。
我走过去她说，怎么，你也独自而来。
她又是笑笑，点点头。
你太厉害了，小小年纪竟敢独自外出，而且是这么远的地方。
她依然是笑，依然是可爱的酒窝。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上苍让我们彼此走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行走中会有这种安排，既惊喜又无措。
一个可爱的女孩，陪伴你行走的旅程，这是一种风景。
一个成熟的男人，陪伴一个青春的女孩行走，也是一道风景。
乘坐当地的车，来到张家界市区，简直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一个城市。
与南方的城市相比，这最多算是一个相当大的乡镇而已。
住宿在信合宾馆，服务员给了我们同一个房间，彼此望了望，都不由自主了放下手中的卡。
我说，要两个房间，不过一定要在一起，旁边或对门。
服务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们，然后说，现在是旅游旺季，房间紧。
不过，她还是给了我们两个房间。
二
茹烟，坐在我的面前，长发，大大的眼睛，微笑，还有深深的酒窝，碎花白底的连衣裙，让人迷恋。
坐在饭厅的角落，旁边嘈杂的碰杯声与我们无关，我只想细细品味上苍带给我惊喜。
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要了啤酒，她摇头，说只喝纯净水。
特别的女孩，让我不自觉地去看她的眼睛，也许只有喝纯净水的女孩，才会有如此澄清的眼神，没有移开，只是紧紧盯着。
她诧异地问我，怎么了。我说，你的眼神纯得让我几乎看到上帝。
她笑了笑，说，你只有闭上眼睛，才能找到上帝，因为上帝只在我们心中。
迷恋茹烟，如同迷恋美丽的风景，她的纯净，与大自然的纯净一样，只会净化灵魂。
外面的天气炎热，但对于陌生的城市，我们依然好奇，一起走在异地的街上。
她说要我拉着她的手，说想似年少时，拉着邻家大哥哥的手一样。
异地的城市，一对相识仅仅几个小时的人，手拉着手走在破落的街道，是一道风景。
响誉世界的风景胜地，却是这样的城市，让人失望，好在有茹烟。
从西到东，看不到什么特别之处，除了陌生的面孔与嘈杂的人声，我只想沉浸于茹烟给我营造的梦幻中。
在一个十字路口，选择往南，看到了一座桥，走过去，还有一条河。两岸的风景，特别沿岸而建的房子，想起了电影边城中的情景，还有那个翠翠。
茹烟说，很喜欢沈老的边城，更喜欢翠翠，永远忘不了她坐在渡船上等待恋人的画面。
再走，看到了“无事桥”三个字，茹烟站立，眼神直向东流的河水，然后闭上双眼，双手合于胸前，当她睁开双眼时，我看到两滴晶莹的泪珠挂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问，只是把她搂在怀里。
回来的时候，夜色很深了，我指着天上的星星说，烟，你的泪水感动了上天，今晚，所有的星星为你闪烁。
茹烟惨淡的笑笑，说，闪烁之后，是永远的沉寂。
我说，每一个晚上它永远会挂在天空。
她说，对于我来说，没有永远的夜晚。
我知道，在她身上也许正发生着什么。
我说，烟，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看到你微笑的脸。
在这个世界，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依然要微笑地面对。微笑是永远地武器，它会粉碎一切对于生命的阴谋。
我用双手托住了她脸，看着她的眼睛，说，烟，笑一笑，给自己一份信心，你要相信你在无事桥上的祷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淡淡地笑笑。我挠了一下她的胳肢窝，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空中。
三
在卫生间痛痛快快地冲了澡，围着浴巾，坐在桌前，打开笔本记电脑，书写文字。
我是个为文字而行走的人，记录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管这些文字出色与否，但我依然喜欢记录。
写着茹烟这个女子，写她给我的感觉，写她可爱微笑下的愁思，写未来几天我们可能的一切。
沉静在文字的记录中，沉静在这个女孩给我一切体验中。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敲击，心想肯定是茹烟打过来的，也许让我帮忙什么的。
急忙起身拿起电话。电话里一个年轻女子柔媚的声音，先生要服务吗？我急忙挂了电话。
美好的感觉瞬间被这个色情服务的电话所打碎，思绪也变得烦躁起来了。当我再次想敲击文字时，却没有了先前的流畅。
合了上电脑。静静站立窗前，窗外是满天的星光，以及这个城市陌生的夜色。
不由地想此时的茹烟在干什么，真想走出去，敲敲她的房间，可我克制了。
在这样的时候，去敲一个刚认识不久或许已经休息的女孩的房间是不恰当的，可我脸前到处是她刚才流泪的样子。我感觉也许此时的她也需要我。
终究没有跨出这一步，只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茹烟告诉我，没有睡，在看电视。我说，不要哭鼻子了吧。她笑笑说，放心吧，刚才只是一时触动的情感，才流泪的，没什么的，现在一切ok。
我借故与她胡侃了一会儿，然后在互道晚安中，结束了通话。
躺在床上，依然没有睡意，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脑中还在想着茹烟，想象着她熟睡的样子，说真话，对我来说，此时难免有点想入非非。
正当我闭眼乱想时，一阵阵敲门声，我不由地警觉起来，隔门问一下，谁，对方说服务员。
打开门，一个身影嗖地从我胳膊下钻了进来，想挡也挡不住。
我打量了一下，问她，你来干什么？她一下子靠过来，说，先生，一天累了，我可以为你做任何服务。
这是一个客家女子，相貌还算清秀，不过穿着很暴露。
我说我不需要，我累了要休息，请你出去吧。可是，不管我怎么样，她就是不走。
毫无办法。我只能打电话给茹烟，说，烟，你来救我吧。
怎么，发生什么了？我说，你过来，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不行的，半夜我一个女孩跑到你房间，我可怕你非礼我，才不来呢！
求你了，你再不来的话，我非给别人非礼不可。
这时，我听到了茹烟咯咯咯的笑声，还有她的话，你好好享受吧。说完，茹烟挂了电话。
那个女孩还是不肯走，我说我有女朋友也不管用，就是赶不走她。
正当我手足无措时，茹烟进来了。
看到可爱清纯的茹烟走了进来，那个女子才怏怏地走了出去。
茹烟给我扮了个鬼脸，我感激地对她说，真谢谢你，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很想茹烟能够在我身边坐坐，可是她却一下子溜进了对面的房间。
又是一个人的空间，无法入睡，我的脑中尽是茹烟的身影。
四
砰砰砰，又是敲门声，我刚睡着不久，就被吵醒了。开门，是茹烟，让我快点起床，她跟一个旅游团队的导游说好了，带我们一起去猛洞河飘流。
可我真的很困，不过舍不得让一个姑娘就这么独自走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然后到前台结账。
坐上大巴时，我还饿着肚子，不过茹烟拿出了给我带的早点，这情景让我感动不已。看着那张细腻白皙、一笑两酒窝的脸，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吃好早点，茹烟把她mp3的一只耳机给我，我塞进了耳朵，是一首梁静茹的歌，亲亲，抒情而伤感，不知不觉间，在音乐中我睡着了。
也许太困的缘故，一路上虽然颠簸的厉害，但我依然一觉睡到猛洞河，当我醒来时，发觉自己整个儿靠在茹烟的身上。
这真可怜了她，被我这个大男人挤得肯定不舒服死了，可她却没喊醒我。
说了声对不起，她还是两个酒窝浅浅地笑。
到处是车，到处是人，排队是必然的，简陋的等候处管理的一塌糊涂，秩序混乱，游人争着往前挤，叫喊声，吵闹声，甚至争执声。
一个工作人员在推挤的过程中把一名女游客推倒在地，引起了游客的极大不满，现场一片大乱。
我紧紧地把弱小的茹烟护在胸前，防止被人挤压。
等到我们上船漂流时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长时间的等待消耗了人的激情，不过漂流的确是个刺激的项目。大家准备好了打水仗的工具。
我与茹烟前后一排坐着，我们划水，任凭水溅湿了全身。她甚至用水瓢舀了满满的一瓢水往我身上倒，我也乘机淋了她一身水。淋湿的茹烟，很美，让人有无限的遐思。
不敢再转身看她的身体，有罪恶的想法，不过我依然止不住对她的赞美。
她害羞的不再睬我，与旁边的一条艇打起了水战。
这时我们与船老大也混得很熟了，两个年轻人带着我一唱歌一起游泳一起穿水帘。
在他们身上我看到张家界最普通人的真实，沿途还有许多讨要东西的孩子，善良的茹烟几乎所有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了他们。
突然，茹烟一声尖叫，我吓了一大跳。
她用手指给我们看，前面的一条艇已经到阎王滩了，而其中的一位老者从艇上掉了下来。
我们的艇也随着急流来到了阎王滩，看着在水中被直冲而下的老人，大家都高声的呼喊：别着急，要稳住。
特别是茹烟，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们让船老大去救人，他说没事的，老人穿着救生衣，而且水流这么急，根本无法救。
只能眼看着老人被水冲来冲去，沉下浮上，当我们的艇靠近他时，我们要下水去救他，可是船老大不让，说这样反而会让艇往他身上冲，他们使劲的撑着艇不让它撞向老人。
可此时，老人正被水流冲向一石头，而他的头部在前，悲剧眼看到发生了，我们惊呆了，大家齐声高喊，把头抬起来，把头抬起来，茹烟甚至在身后抱住了我，哭了。
老人被冲向了石头，好在是背先碰到石头，而且整个身子被撞了上去，当我们冲下阎王滩时，他已经坐立在石块上了。
虚惊一场，我转身拍了拍茹烟的身子，告诉她，一切好了，老人安全了。不过她依然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转过来。
后半程的漂流，茹烟少了欢笑，我明显地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我也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只是一路上尽力照顾她。
漂流结束后，冲洗身了，上车，短裙、吊带的茹烟更显青春与可爱了，不过那淡淡的愁意依然笼罩着她的微笑。
车子带着我们来到了芙蓉镇。
五
王村，因刘晓庆的电影而出名，现为芙蓉镇，走在石板路上，你完全感受到那种深厚的文化与历史，感觉好似回到了古代。
路边到处是买纪念品的商店，茹烟指着我看，说那里的女孩有特点，有着湘西女孩的清秀与灵巧，十六七岁的样子，戴着叮当作响的一块银色牌牌，就象一圈美丽的光晕，在她的脖子周围闪亮。
茹烟好奇地看着她，我顺手拣了点东西，付了钱，然后问她，能不能让茹烟与她一起合影。
两个女孩很友好地靠在一起，我拿出了数码相机，按下了快门。那是一张很有意思的图片，现代都市的女子与土家女孩的差别截然不同，但她们眼中的那份纯粹却如此相似。
离开了那家商店，我们来到了刘晓庆拍芙蓉镇的米豆腐店，坐在店里，我与茹烟，一人一碗，说不上很好吃，但感觉很美。
一边尝着鲜嫩的豆腐，一边看着年轻的茹烟，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我说，茹烟，坐在这里感觉不似现实，仿佛与你来到了别一个世界，没有忧伤苦闷，只是欢乐幸福。
要是能永远流浪在这湘西这片地方，那该多好啊，茹烟说。
是啊，我都不愿回到都市了，永远与你一起流浪。我说着，然后狡黠地笑。
她白了我一眼。我哈哈大笑。
不过真要感谢茹烟，正是由于她，我的旅程才不再孤独。
旅途的风景是美的，可是有一个女孩相随的旅途会更美。
那晚我们没有随旅游团走，而是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依然是一人一个房间。
在夜色中我与茹烟手拉着手，走在街道上，人很少，依稀看到青青的石板街，高高的吊脚楼，背着孩子的妇女，保存完好的古戏楼，透出历史的沧桑和幽雅的质地来。
在这古老的街上，与这样一个女孩，走在古老的记忆中，相互搀着壮胆走悠长的古道，我忘记了时间。
人真是很奇妙的动物，就在一天前还是人海茫茫中两个不相识的生命，可此时却如同相识已久的恋人，竟能这般融洽的走在古老而陌生的风景中。
晚上，依然写字，记录这古镇，记录与茹烟在一起的点滴感受。
外面响起了的歌声，那湘西女孩动人的情愫，在这夜中的古镇是一种神秘，它如同天籁，划破了我灵魂的安谧。
想起了对门的茹烟，想着她清澈的眼睛，还那两个可爱的酒窝，制止不了内心的蠢蠢欲动，我敲响了茹烟房间的门。
隔了一会儿，茹烟知道是我后，开门了。
刚出浴的人儿，湿湿的长发，围着浴巾的身体，忽闪着眼睛，问我怎么了。
我充满欲望的眼睛回避着她眼中的信任与清澈，我说，睡不着，想听你的故事。
她说，不行，睡你的觉去。我被她赶了出来。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无聊的电视，不能入眠。旅途因茹烟而精彩，却也因茹烟而增加了肉体的冲动。
一直在想，如果我刚才一下子抱住裹着浴巾的茹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我实在下不了手，她是那么纯净，那么信任我，在这样一个如诗如画的地方，我怎能让心里无耻的欲望肆意的流淌呢？
能牵着她的手，应该很满足了。然而内心的另一个我却不是这样想的，我挣扎着。
夜深了，一切回复了平静，不知道那边的她是否睡得香甜。
六
路旁的清溪照样流淌着，一位老汉在门口静静的想着事儿，街市上依然人声鼎沸，背竹篓的女孩，来来往往的游客，一切与昨天一样。
然而对我们而言，行走依然。谢晋拍完电影走了，宋祖英拍罢mtv也走了，我们也得走了。
还是走吧，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真的不会再想走的。
然而我的记忆将会永远留在了我与茹烟共同的芙蓉镇。
这是第三天的行程，我们计划去张家界森林公园。
茹烟真是个精灵，当我在四处找去张家界公园的车子时，她又与一个正要去那里的旅游团联系好了，说可以带我们一起去。
不得不佩服她，不过我很想体验一下坐当地车的感受，但我放弃了这样的念头，我怕茹烟累着。
这些天来的同行，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关心她了，我无法不去照顾她的感受。
这是一车是来自广州的客人，说着粤语，听不大懂，但感受到了他们面对美丽景色的赞叹以及出门的兴奋。
导游是张家界当地的一个女孩，活泼大方，是个搞笑的高手，时常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也许被他们的气氛所感染，我也从离开古镇的惆怅中脱离出来，而茹烟则加入了与他们一起欢唱的行列。
很快乐的旅程，导游唱起了土家民歌，那婉转悠扬的声音在车箱里久久回荡。茹烟也给大家带来了一首被她改了调浏阳河，把大家的兴致提高到了极致，满车的人大声喊着，再来一首。
于是茹烟，又唱了一首祝你快乐。美妙的歌声，惊叹她的音乐天赋。
突然之间，我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我害怕她从我的身边消失。
乘索道上黄石寨、游六奇阁、摘星台、双门迎宾、五指峰等，不过所有的一切，在我的印象中一片模糊，大自然一切的美，于我而言，缺少亲近感，我只在意与茹烟的感受。
因为我觉得，这种美好的感受正离我越来越远了。终有那么一刻，茹烟会从我身边消失，永远。
不停地给茹烟拍照，把所有美好的风景与茹烟一起照进我的相机。
在摘星台上，第一次与茹烟合影，当我用手环着她的纤纤细腰时，那种感觉能让我无法言语。是喜悦是感伤是兴奋是遗憾，我说不上来。
下山的时候，我们选择走，其实真正的风景在路途，当你乘选择索道的时候，你也便遗失很多风景。
我们走走停停，茹烟累了，我会帮她背包；渴了，我会帮她买水；腿酸了，我会帮她揉揉。很喜欢这种服务，珍惜与她的每分每秒。
在我工作、生活、婚姻失意的时候，我选择了行走。行走在茫茫人海，我却遇到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沉醉。
茹烟有时很调皮，腿酸了要哭，走不动了就赖着不走，我一一把她的丑态拍了下来，以至于她急了就站起来追我。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总算到了下面。
下午继续行走，是游览金鞭溪。这条游览线路全长15华里，沿着溪水流淌的方向，在山谷中穿行。
我们一边走，一边欣赏着两边的风景，在如画的风景与可爱的女孩陪伴下，你完全感觉不到行走的劳累。
看着路边的溪水、游鱼以及在水里嬉戏的小孩，你的心情会愉悦到极点，特别当茹烟脱下运动鞋，一起与孩子们戏水时，你只会为这生动的一幕陶醉。
茹烟不断地向我招手，让我一起戏水，但我没有，一则有那么多东西，两则只感觉自己不再年轻，我只是不断地按动快门，把一幅幅美丽的景致摄入画面。
晚上住宿在索溪峪，只是夜晚，又一次被小姐们骚扰。
不过这次不需要茹烟来解围，听到不熟悉的人敲门，我不再开门。
与茹烟通了一会儿电话，再一次记录文字，然后是一个好觉，人实在累了。
七
这是第四天的行程了，离我计划中的张家界日程，已经过半了。
非常珍惜与茹烟的每一刻。八点钟早床，然后一起游天子山。
坐百龙电梯上山，这天下第一梯的确非同凡响，仅仅一会儿时间就把你送到了山顶。
电梯先在山体里穿行，在黑暗中，茹烟紧靠着我，所有人很平静，就像是在都市里乘坐电梯一般平常。
但是没多久，当天梯从山体内穿出，摆脱黑暗进入光明的刹那，所有人都开始齐声惊呼——既为电梯的飞速上行带来的速度感，也为突然展现在眼前的美好景象。
出了电梯，呈现在眼前的是，高高的山坡上，三两间小屋，十几块耕田，袅袅炊烟，映着碧绿的山坡，犹如世外桃源。
茹烟说，好美啊，感觉就似陶渊明笔下的世界。
生活在这里多美，远离了城市的喧哗与浮躁，带着一种恬淡的宁静，我说。
我甚至开玩笑地说，茹烟，我们俩就在这儿耕地织布，生儿育女吧！
她笑着追逐着打骂我，我们快乐的身影与开心的笑声留在了这美丽而迷人的地方。
坐环保车，又游了后花园、迷魂台、贺龙公园、石船出海、天子阁等，一路上的景观，有许多还没开发，但是在各个风景点上远望，可以感觉到自然的伟大与杰出。
在坐车的行驶途中，我们还看到了远处的乌龙寨，据说是土匪聚居的地方，这不由地想起了那部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讲的就是解放初在湘西清剿土匪的故事。
不由地与茹烟讨论起来。我问，烟，知道为何土匪选择这里居住。
那还不是为了安全吗？我说不全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只有神仙才能居住。
我甚至逗她说，你想不想做神仙，想，就呆这里，不回家了。
她说，如果你敢住在这里，我有什么不敢的，走，现在就下车。
我笑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这是往返于地狱与天堂之间的地方，怎能说留下就留下呢。
下山的时候，我问茹烟，是否选择索道，她依然摇头。
我说，你能行吗？看你昨天的表现，恐怕不坐索道，你是走不回去的，我等会可把你丢下不管的。
可是她依然选择走路下山。我们一起走在下山的路上。
其实，昨天的路程对我们来说真不算什么，但今天能继续这般走着看风景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好在我们有得是时间，累了可以停停，甚至开开玩笑。
看着赖在台阶上不动的茹烟，我真拿她没法子，只能把她所有的东西负在我身上，那个苦啊，真是难说。
不过，与茹烟一起行走，终究是快乐与幸福的。
后来去十里画廊，我们只能乘小火车，回到饭店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晚饭后又去看了土家的民族风情表演，土家的祭祀，哭嫁和巫术表演，特别是赶尸与上刀山下火海，既刺激又惊险，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八
看完表演回来，很晚了，太累，到宾馆，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茹烟的脚起了水泡，在那边大喊大叫，要我过去。我只好跑过去，帮她处理，她还硬逼我给她按摩。
可是面对这样青春的肉体，当手在她的肌肤上按摩时，我几乎忍受不了自己。
我说不行，这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我甚至感到了身体异常的涌动。
她笑着说，好哥哥，你不会的，对不对，妹妹，这么好，你怎么能欺负，对吗？
其实，正因为此，我才克制着自己心中不断增强的欲望，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可能昧着良心去欺负她啊。
可是，依然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我还是借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裸露站立在卫生间里淋浴，全身欲望沸腾，可我又如何释放呢。
一个人的空间，脑中全部是青春的充满诱惑的肉体，我无法不对茹烟产生渴望。
睡不着，只能打开电脑，又一次敲击文字。才敲没多久，可恶的电话又来了。
在这个美丽的地方，这种丑陋每个夜晚都会发生，我拿起电话，第一句就是，别烦了，能不能不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也没有搁下，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茹烟的声音。
茹烟睡不着觉，害怕，满脑子都刚才赶尸的情景。
其实在看巫术表演的时候，茹烟就曾害怕地靠着我。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样的场景是有点可怕。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说，又不我过来陪陪你，可是
很想过去陪她，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她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我也害怕你。
一对陌生的男女，特别是夏季，独处一室，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依然没有睡意，脑中只有茹烟。
我打电话过去，茹烟立刻接了。我说，睡得着吗？她说，害怕的要命。
我说，要不你过来吧！我刚放下电话，敲门声就响了。
我打开门，茹烟就一把抱住了我，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我害怕地捧起她的脸，看到的是恐惧的眼神。我把她抱到了床上，她还是紧紧地抱着我不放。
一下子，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紧紧地抱着她，发觉她全身发冷，我马上拿出了被单，也开高了空调，也许她感冒发烧了。
我问她冷不冷，她点头，还说有点发抖，头也痛。
我从旅行包里拿出了必备的常用药，用温水让她服下，然后看着她躺下，并说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上医院。
她点了点头。
我躺在她身边，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体在发抖，我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我，我们就这样抱着。
我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说，不要紧，不要紧，有我呢。
一个多小时后，也许由于药性的缘故，茹烟的身体，开始发热，继而开始出汗，不一会儿，她身上的柔软的睡衣全湿透了。
我急忙拿了温水，用毛巾让她擦干，可她说，一点力气也没有，让我帮她。
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用眼神鼓励着我，我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拧干了毛巾，先给她的脸擦了，茹烟闭合了眼睛，这么可爱精致的五官，真想亲她一下。
意识阻止我这样做，给她的手臂，她的腿，都擦了。
真没有勇气，伸进她的睡衣。我拧干的毛巾给了她，她乖乖地自己擦干了，我把自己的大汗衫给了她。
我不知道这夜晚会怎么过去。
九
茹烟终于睡着了，安静地躺在我的床上。
我注视着她，一切那么安然，这个时候心中不应该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是个让人惊奇的女孩，竟然这么相信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前额，这是一种喜欢与真诚的情愫，没有欲望。
她睡着的样子很美，姣好的面容呈现着一种坦荡的安然，在轻微的呼吸中，我静静感受着这样的空间。
也许太累的缘故吧，我也睡着了，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茹烟坐在身边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说，对不起。
她笑了笑，说，辛苦你了。
笑容虽然没有先前那么灿烂，但可以看出精神好多了。
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窗外阳光强烈，我放下帘子。
我说，烟，饿了吧，她点点头。我赶紧打理一下自己，然后跑到餐厅去弄点吃得来。
这天我们没去出去，只是呆在房间里，茹烟也没有回她的房间，我甚至把她的东西给搬过来了。
这是在张家界的第五天了。我知道我的行程差不多要结束了。
真想永远与烟一起，不分开，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们永远要行走，行走在新的路上。
看着茹烟，我说，烟，离开的时候，我无法想象我的心情。
她的眼中有点泪花。
我知道心动的一刻是人生的精华，我们总能与那让人心动的亮点不期而遇。
可是之后呢？
我轻轻地抱着烟，烟靠在我的怀里哭了。
我们都预感到这种靠近的离别对彼此心灵的伤痛。
我轻轻地捧起了那张脸，泪水肆意地流淌着，它滴在了我的心里。
我吻干了泪水，把嘴轻轻地印上了她的唇。
遵从内心的渴望，顺应自然的情感，烟也迎接了我的亲吻。
我虔诚地吻着，那么认真，那么专注，我珍惜每一秒钟的感觉。
烟回报了激情，我们在热吻中延续着这份陌生而熟悉的情感。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与烟牵手走在暮色中，西边的天空有美丽的晚霞，远处是绵延的山脉，我们在大自然的美景中。
很想永远与烟牵手走在这样的风景中，沉醉，成为风景的一部分。
但我们知道，我们不属于这儿，于是我们尽量让时间延长，用一分时间去享受一年的快乐。
我们沉浸在快乐中，彼此给予对方的快乐中。
这个夜晚，我们几乎走遍索溪峪的每个地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十
还是决定去凤凰，虽然在我的行程中没有凤凰，而且假期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只想陪烟完成一个愿望，烟说，她有个愿望，与自己相爱的人去凤凰古镇一次。凤凰是一个适合恋人们游玩的地方。
她说，未能找到相爱的人，拉上我凑合一下，帮她完成愿望，她笑着说。
我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发丝，说，如果，可能，我愿做那个与你相爱的人。我的眼里充满真诚。
可你不是，你已经属于别人，烟说。
乘上去吉首的火车，然后搭汽车，到那边已经是下午，打车到古城门。
烟说，有一个叫翠翠客栈，在那里可以看到沱江的风景。
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问了一个当地的老人，她很友好地帮我们带路，真是感激。
老板娘带着上楼看房间，但房间的设备很一般，也许年代久了吧。
我说，烟，要不换一个地方。烟，说，住一晚吧。
老板娘给我们开了一间房间，烟没有反对。
休息一会儿，洗澡出门，粉红吊带，白色短裙，高跟凉鞋，烟青春活泼，如一朵绽放的花，在我面前开放。但有点诡异。
我们顺着江边走着，吃着小吃，到处走，走过城墙，走过巷子，走过虹桥
天快黑了，我们也累了，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吃有名的熏菜，还喝糯米酒，轻松快乐。
到处挂满了灯笼，浅浅的灯光笼罩在江边，在这夏天的夜晚，很热烈，但清净。
这里真很适合谈恋爱，散心。不适合一个人来。怪不得，烟要我来。
慢慢往回走。路上热闹了，游客一对对的，或一大群。这里夜景很漂亮。
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家家酒吧，我对烟说，进去坐坐吧。
随意找了个酒吧，也许只想想坐坐，但还是选了几罐百威，还有零食，茹烟依然是纯净水，然后听歌手台上伤感的情歌，还有沱江的水声。
沉浸在这美丽而忧伤的声音中，我与烟都默默的，每一种伤感的音乐都会牵扯起心灵中隐藏的伤。
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我渐渐看清了烟眼中的泪花。
窗外有很多路人走过，有的会停下来看我们，甚或把我们定格在画面中。
我与烟还是默默地对视着，没有话语，也没有安慰，有时沉默或许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突然，烟起身，然后上台点唱了两首歌，勇气和分手快乐。
站在台上，如同站在空旷的草原，那优美的声音划破夜空，穿越时空，回荡在天际。
从来没有听到这么动人的声音，我看到烟的眼泪，旁边的歌手刷的看着她，在划下最后一个音符时，我只听到了生命的哽咽。
台下掌声四起，而我只有泪水，感动，还有痛。
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我紧紧地抱着烟。
十一
牵手几乎走遍了古城每个地方。青石路、背竹娄的女子、走来走去的小鸡、名声远扬的吊脚楼
走在古城里，站在桥上看风景，回想着翠翠的爱情故事，还有那等候爱人的幸福与痛苦。
站在古城墙，与烟一起抚摸经历岁月沧桑的城墙，体味那份厚重的历史，还有那千年不老的神话。
在这里，我与烟留下了许许多多的身影，我们把这些摄进了相机，作为彼此永恒的记忆。
喜欢沈从文，想看看秀秀、水生、翠翠、老二然而除了满街的风景，找不到那个逝去的边城。
唯有沈老的墓园依在，在凤凰城外的山冈上，在草树青碧旁，在晶莹河水边，在风岚含烟里。
这一方净地，供先生长眠于此。
带上路边采摘的野花，与烟一起祭拜。
在沈老的墓前，烟又流下了她纯净的泪水。
似乎听到了沈老整理的山歌：凡是好酒就归那善于唱歌的人喝，凡是好肉也应归善于唱歌的人吃，只是你，好美的女人，应当归谁？
我轻轻地拥着烟，走出了这一方清凄之地。
从沈老的墓园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随意找了一个地方，打发了晚饭。
最后一次与烟一起感受这个古城的夜，很想，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但我们都知道自己永远不属于这里。
穿梭在夜市，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虹桥桥头，记得“湘西老刁民”黄永玉笔下的虹桥是“一座透过风雨楼挂满了高高低低的房子的三拱桥”
眼前，桥头就在灯笼的红光中安静地躺着，一如卸了浓妆的少女更觉温婉旖旎。
我与烟一起走到桥上，静静地手握着手，相互靠着看整条沱江上无数的风景，还有无数的河灯。
往前走，走过跳跳河，选了一位大婶的摊位，四十多岁，打着哑语，我们挑了最贵的河灯，她开心地替我们点灯，拿着河灯，我与烟一起许愿，沱江的水带着河灯与我们的心愿一起流进了夜色。
离开的时候是第三天的早上，清亮的沱江还刚刚醒来，渔歌轻唱，古老的吊脚楼如版画一般隐现。
我们背着双肩包，再一次回望这美丽的小城，带着依依不舍离开了。
前面的路在何方，我们选择长沙作为离别的地方。
到了长沙，去湖南大学的岳麓书院，走在这座当年朱熹曾讲过学，老泽东曾学习过的千年学府里，我似乎又一次回到了读书时代。
站在书院的讲堂前，我与烟感觉自己的如此的渺小，在这个曾经大师汇集的地方，我们除了谦卑地去景仰还能做什么呢。
任何文字对它的描述都显得多余。
晚上，住在留芳宾馆，我与烟好好地吃了一餐。
我们要了一瓶红酒，第一次看烟喝酒，白皙的脸上，映出了红晕，一笑，两酒窝，很美，让我心旌摇动。
我说，烟，我被你迷惑。
她羞涩的低下头，酩了一小口酒。
安静的空间，低柔的音乐，澄澈的红酒，美丽的女孩，一切恍如梦中。
我说，烟，这一切是真的吗？
烟，抬头，依然是笑，没有回答，也许就是回答。
这晚，我喝了很多，只想把自己醉了，不再醒来。
烟又给我唱起了那首分手快乐，可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我们约定，明年再来凤凰，我把所有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她只给了我手机号码，告诉我说，如果想她了给她发信息。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床单上鲜红的血渍还有床头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是这样几个字：江，我走了，谢谢你这一路同行。
我急忙拿起手机，拨打烟的电话，可听到的只是，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一点烟的消息。
茹烟，一个如烟般的女子，消失了。
十二
一条条的信息，如沉大海；一次地地拨打，没有回音。我找不到任何关于的烟信息。
看着电脑里记录的关于她的每一段文字，还有那一张张记录着她这段行程的相片，我不知道能把它们传向哪里，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存在脑中。
每一个晚上，都不曾把手机关掉，等待她的来电；多少个午夜时分，独自呆在电脑前，打开邮箱，想读到她的信件。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有得只是绵绵无期的回忆与思念。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我把与她的故事，深深地埋进了心田，然后在孤单、痛苦、无助的时候，打开心扉，让自己永远沉浸在过去与她一起的世界中，不再醒来。
第二年的同一个时候，我又去了凤凰，可是找不到她。
依然是同样的路线，依然走过曾经一起走过的处处风景，但一切的一切变了。
没有她的风景是乏味的，没有她的凤凰是暗淡的，在留芳宾馆的同一间客房里，我似乎又一次闻到了她留下的气息，可当梦醒时分，我发觉只有空调吹的冷气。
继续行走在路上，但是没有她的路途是单调的。
生命又一次回到了碌碌之中，过着早九晚五的生活，没有惊喜没有心动也没有她。
又是半年过去了。
在寒冷冬季的午后，正独自在公司的办公桌前发呆，快递公司给我寄来了一个快件，我看了落款，大连。
打开信封，看到的是我的相片、一只银饰手镯和一封信。
我呆了，那不是在凤凰的小摊上给烟买的手镯吗？我急忙打开信，看到了如下的文字。
江：
你好。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请原谅我当初的不辞而别，也原谅我这些日子没有与你联系。
或许此时，你又去了凤凰，原谅我的失约，不能与你一起同行。
真得好想再去凤凰，好怀念与你一起的每一个日子。
可我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去年的夏天，在一次偶然的体检中，得知自己得了绝症，我崩溃了。
但我知道，我再怎么样也无法与命运抗争，于是选择出游，想走遍大江南北。
在去凤凰的路上，我遇上了你，你让我的生命作了一次飞翔。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沉浸在与你一起的每一分钟中，怀念你曾经给我的一切。
喜欢靠着你的感觉，喜欢被你牵手奔跑，还有紧紧的拥抱。
也许你还不知道，在留芳宾馆的那晚，你让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二十一年的生命，在这一天，真正绽放了。
真的要感谢你，是你，让我不带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将把你我所有的一切，连带这激情与狂热的瞬间带到天国。
再一次谢谢你，江。
在与你的旅途中，拍了许多你未曾注意的瞬间，很有趣的画面，在许久的时间里，它们陪伴了我。
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后，我会让人把它们寄给你，连同你曾经送我的手镯。
在你我分开之后，它们曾是我生活的全部，我不想把它们带走，希望永远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希望你永远记得那个只喝纯净水的微笑的女孩。
别了，江。
你永远会在我的身体里。
烟
2006年8月
翻着一张张相片，有我靠在车背上酣睡的憨样，有我吃着小吃的疵牙咧嘴的丑样，有我站立在窗前眺望沱江夜景的背影
这一切让我又一次回到了2005年的夏天，湘西。
我又一次看到茹烟在无事桥上的流泪，看到了她在老人遇险时的哭泣，看到了她在沈老墓前的悲痛原来，那时，死亡与她靠得如此的近。
回想着这一幕幕，我的眼中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