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纪事_分卷阅读_48

请君三尺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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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荒唐事乘2~舍友说我写的肉说是肉渣都抬举了,但——可以脑补嘛嘤嘤嘤(o)

    第59章商机

    谢文纯无为而治的政策保持了三个月,随着被派往临方县调查的监狱丞张志和唐方的归来结束了。

    “大人,下官现已查清,那苗族卖给佛朗机商人的确实是下品,有余货为证,当日先动手的也是苗人。”张志说着,递给谢文纯人证的口供。

    谢文纯飞快翻阅,随后面上浮起怒气,“刁民为害,简直有辱我大晋国体!”

    张志躬身道,“大人,那此案如何判决?”

    “张志大人有何看法?”谢文纯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下官认为,苗族诸人犯错在先,又致人死命,当判首恶绞刑。但犯事者众,下官建议不如将动手诸人共七人,各杖责四十,率先动手一人杖责五十。”杖责五十,基本上就会去了一条命了。

    “甚好。”谢文纯在公文上盖了印章,“麻烦张志大人将公文下发下去罢。”

    在张志出去后,唐方对谢文纯道,“大人,属下有近九成的肯定,那苗族人确实是卖出的上品丝绸,大人请看。”

    谢文纯见唐方呈上的薄薄两张纸,一张是苗族族长写信询问他在临方县一做丝绸生意的店铺他们的标准同汉人的标准是否并无不同,一张是一名叫大卫的佛朗机商人写给约翰的,却是一堆不认识的文字。

    唐方道,“大人,属下找人看过,大意是说叫他联合更多的人,把事情闹大,逼官府提供保护。”

    “保护?”谢文纯道,“看这篇文章的人,还在吗?”

    唐方犹豫道,“大人……此人是一个长相极其可怖的奴隶,只会说一点我们的语言。”

    “无妨,将他带过来。”谢文纯道,“再去请萧蔷大人过来一下。”

    那奴隶身高八尺,皮肤黝黑,头发短而卷曲,带着手铐、脚铐,进来也不说话,唐方喝到,“还不跪拜大人!”

    那奴隶听懂了跪字,立即跪下,“大,任!”口音颇为奇怪。

    唐方道,“郡守大人,这黑奴不知礼数……冲撞您了。”

    “无事。”谢文纯听说过沿海偶尔会有皮肤是黑色的夷人,表现还算如常,“把这封信念给我听。”

    那黑奴磕磕绊绊的念着,颠三倒四,内容混乱,大致意思和唐方说的相同。谢文纯道,“他的主人是谁?”

    唐方道,“是一个富商,属下已将他买下了。”

    谢文纯道,“唐大人,能否将他送到我的府上,本官将他买下。”一个这样的奴隶在大晋是最低等的,濯香掏出一百两足以买七八个的银票双手递给唐方。

    唐方连连摆手,“大人,这黑奴没花几个钱,属下便是养着也亏了,大人愿意收留是他的福分,莫要折杀属下了。”他把这黑奴买回来就是为了让谢文纯提问,索性不过才花了二两银子。

    谢文纯见他坚决不收,也就作罢,“唐方啊,事情做的不错,田部职方大人前些日子告病了,你就先替他些时日罢。”

    唐方狂喜,“谢大人,谢大人!”

    谢文纯淡淡一笑,“田部将来还有不少事情,唐方大人好好为官便是。”

    待唐方带着那黑奴出去,萧蔷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进来疑问道,“大人,那怪人……?”

    “不过是个奴隶。萧蔷大人,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我要你练的一百精兵如何了?”时间仓促,谢文纯只让萧蔷先将一部分人加紧训练,这样也能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回大人,属下挑的都是最强壮的兵,足以以一敌三!”萧蔷大声道,“请大人调度!”

    谢文纯点点头,“好,萧大人辛苦了!还麻烦你,派个可信之人带兵前往苗家寨外,注意隐蔽好,五日后苗家寨必有动乱,还请弹压一番----只要不出人命即可。”

    萧蔷领命而去,便见濯香近来道,“老爷,沈少爷……吵着要见您。”

    前些日子沈宝山到达伊沐,在谢文纯的耐心“陪玩”下,对谢文纯颇为亲热,总是吵着要找“小文纯”玩。

    谢文纯对沈宝山无比耐心,大半是由于沈灼然的情分,小半是他在沈宅时为了摆脱沈莜总是精力充沛的“纠缠”。听说沈宝山又要“找他玩”,谢文纯无奈道,“告诉他我在办公,晚上有空,带他出去逛集市,不要闹了。”一面想着,娇娇前些日子还说要出去,不如带着一起?不过这样的话说不得沈莜也要跟着了,真是头痛。

    出乎意料的是,沈莜并没有跟上来。于是谢文纯欢喜的回府向母亲崔氏说明一声,便来到楚娇房中,“娘子,为夫带你出去逛集市!”

    楚娇惊喜道,“真的?!”

    “咳,还有宝山兄弟。”谢文纯摸了摸鼻子。

    只要没有沈莜就成,楚娇兴奋的叫来翠翘,“把我前日新做的衣裳、那件水碧的拿来!”竟是一件男装。

    谢文纯被推了出去,大约有一刻钟就听楚娇脆生生的道,“子珩兄?”

    谢文纯回头,只见楚娇倚门而立,迎着阳光,碧绿衣衫衬得肌肤白皙,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精巧秀丽的五官,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楚娇见谢文纯傻乎乎的看的目不转睛,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想说,我做男人比做女人好看吧?”

    谢文纯走近,为楚娇把领口提高了些,故作轻佻的挑起楚娇凝白的下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敢问公子姓名?”

    楚娇看谢文纯是逆光,他本极其俊美,如此一笑更添几分风流气,楚娇心又跳快了几分,“我,在下姓谢,名思君。”

    谢文纯用手轻轻为她将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谢思君公子,可愿同在下一游?”

    沈宝山智力停留在了七八岁,全无自己做了灯泡的自觉----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灯泡。

    “烫,烫!”沈宝山吃的太急,被灌汤包里的汁水烫得流泪,“啊,啊!”

    谢文纯本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歪歪扭扭的小鸭子的淡蓝手帕,随即反应过来又揣了回去,回正对着他柔情一笑的楚娇一笑,向濯香要了块帕子细细为沈宝山把嘴边的汁水擦净。

    “慢些吃,不要急。”谢文纯道,说着,左手拿勺子,右手拿筷子,小心的夹起来包子,戳一个小洞,把包子里面的汁倒到左手的勺子里,喂着沈宝山喝掉勺子里的汁,然后又小口喂着他把包子吃掉,“看会了吗?”

    沈宝山点点头,“小文纯真聪明!”

    楚娇在一旁含笑看着夫君对沈宝山无微不至的耐心照顾,手不自觉的覆上自己的小腹----若有了孩子,夫君他一定会更加温柔吧?

    太阳下山,夫妇两个把沈宝山送回沈莜处,沈莜却少见的没有出来迎接,仆役道,“小姐身体不适,让我来告罪一声。”

    “沈姐姐没事吧?”多日相处下来,楚娇也看出来沈莜同自己夫君不会有什么,也同沈莜相处出来些感情。

    “小姐?妹妹病了吗?”沈宝山听懂了。

    谢文纯道,“去请过大夫了么?”刚刚说完,却见沈宝山小脸发白,尖声见道,“不要大夫!不要大夫!娘,娘你不要死啊!”

    沈莜躺在床上,听见沈宝山的尖叫撑着走出来惶急道,“宝山哥?哥哥?你怎么了?”

    谢文纯道,“是我不好,提起了大夫,宝山便这样了。”

    沈莜将蹲在地上团成一团的沈宝山环住,“哥哥不要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娘,娘,死了!”沈宝山哭道,“大夫不是好东西,妹妹不要看大夫!”

    待将沈宝山哄好送出房间,沈莜脸色苍白对谢文纯夫妇道,“见笑了。”

    楚娇恻隐之心泛起,“都是一家人,姐姐不必如此。”

    谢文纯则想到了别的问题,“最近宝山兄弟好像经常回忆过去的事情……沈师妹,你说会不会是这病要好了?”

    沈莜苦笑,“宫里的御医都说这病要看天意,唉,希望如此吧。”兄长二十出头,言行举止却像个孩子,她平日里也很忧心,可又能怎样呢?

    “沈师妹,这些日子我看有些词会触发宝山兄弟的……我看不如我们能否试着让他回忆起,当年江东的事情?”谢文纯思量再三,还是对沈莜郑重道。

    沈莜沉默片刻,“我只是怕……会加重病情。”她昨夜趴着桌子便睡着了,今日起来便有些头晕,脸色很差,只是脊背依旧是挺直的,甚至没有脱下男装,她抬起头,目光灼灼道,“不破不立,我同意。”

    第二日,谢文纯带着沈莜、沈宝山来到东海畔的一处支流,沈宝山还懵懂的问,“妹妹,小文纯,这是东海吗?怎么这么小?”

    谢文纯刚想给他解释支流的概念,却听沈莜看着他道,“这是秦河。”沈莜今日依旧一身男装,眉毛描粗了、脸上妆都卸了后竟当真有六七分像当年的沈维言。

    沈宝山一愣,咬着手指头皱眉道,“秦河,大哥哥……”

    谢文纯和沈莜对视一眼,谢文纯拿着一叠点心吸引着沈宝山的注意,“宝山兄弟,来尝尝这个。”沈莜则进了舱房。

    待沈宝山放松下来,谢文纯对濯香一使眼色,“宝山兄弟,我去方便一下。”迅速的走掉了。

    沈宝山正吃着糕点,突然见小船侧靠过来一艘颇为高大的货船,上面隐隐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他小脸脸色就是一变,“来人啊!小文纯?妹妹?”

    喊了一阵却无人理他,那货船却贴了过来,上面跳下四五个人,兵刃在太阳下闪着光,直冲沈宝山而来。

    “啊!”沈宝山向船舱跑去,沈莜撩了船帘出来模仿沈维言的口吻沉声道,“宝山!”

    沈宝山一愣,沈莜又道,“有大哥在,怕什么!”

    这时那“劫匪”冲了上来,沈莜挡在沈宝山身前,“中刀”倒地,嘴角还逼真的淌起了献血----其实是番茄的汁液,沈莜事先放在嘴里的小囊中咬破流出的,“临死”前还喃喃道,“宝山,别怕……”

    “啊----!”沈宝山伏地尖叫,“大哥!大哥你不要死!”

    谢文纯带着面具,从船舱后转出,故意压低声音道,“把这个小孩子,也一起收拾了!不要走漏风声,引来报复!”

    沈宝山双眼通红,痛哭流涕的扑上去,却被谢文纯身边的李想一掌打晕了。

    沈莜一脸忧色道,“这能成么?”

    谢文纯也是心里没底,“估计不成,又假,又粗糙,和真实情景不太一样,唉,待宝山兄弟醒来再看吧。”

    结果,沈宝山这一睡就是大半日,迟迟不见醒来的迹象,找大夫来看却说身体没有问题,只是精神太过疲惫,不日便会醒来。谢文纯只得叮嘱沈莜一有变化立刻来找他,便先回谢府去了。

    楚娇正现在门廊等他,“怎么样?”

    谢文纯叹了一口气,“可能操之过急了。”

    楚娇柔声道,“尽人事,知天命,夫君也累了吧,母亲叫你回来后过去呢。”

    崔氏叫谢文纯来了,又对楚娇说,“阿楚,你不必走,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听一听。”

    谢文纯道,“母亲请说。”

    崔氏将一摞账本放在案上,“阿楚,如今你做了谢家的媳妇,这些事情也就不瞒着你。文纯,修身齐家治国,之前我和你父亲没让你接触这些事情,如今也该让你慢慢知道了。”

    谢文纯正了颜色,楚娇心中也是又喜又惊----这代表崔氏在渐渐的认可她了。崔氏又接着道,“谢家除公产外、你们父亲留下的田产六万亩,现在还有五间多宝阁的铺子……”

    “多宝阁?”楚娇一惊,多宝阁富甲天下,她没想到谢家竟然还有几间。崔氏看了她一眼,道,“当年多宝阁掌柜的得崔家扶持,父母给了我几间作陪嫁。”后来虽然同崔家渐行渐远,但她的陪嫁进账也都算谢家的。

    “除多宝阁铺子外,京都还有两间书铺。”崔氏接着道。“文纯,我想着将生意做到粤东来,想问问你,大概会在粤东呆多久?是否足够打下根基?”有的人从新政中看到的是对世家的抵制,而崔氏,还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她对谢文纯打开粤东局面有信心,那么此时开始在粤东做生意就是最好的投资和支持。

    谢文纯沉默片刻,肯定道,“三年。”